第三百六十一章：子承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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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文忠甫一進屋便撞見了這一幕，立即疾步上前拉開了戚曲氏，察看著戚元傑的傷勢：“流血了，還不快去取田七粉過來！”
“是！”翠柳立即領命出去。
戚曲氏曉得自個兒似乎闖了禍，一臉無辜外加委屈的縮在角落裏，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令人不忍。
“阿娘！”
戚元傑想要上前安撫一番，卻被戚文忠擋住了：“她現下失了神智認不得你，莫要再被她傷了，來，快過去坐下！”
“……！”
戚元傑有些意外的看著面前打小便自個兒忽冷忽熱的阿爹，順著他的意思走向桌旁坐下：“孩兒聽說阿爹今日在客堂接見了兩位縣令大人，可是……家中發生了大事？”
戚文忠嘆息了聲，便將堂上發生的事與戚元傑細細道來。
“還算那臭丫頭識擡舉，早前收下了一萬兩銀票，現下收下了那三間偏鋪，一間舊宅和那片荒原便罷了！可恨的是那盧知涯，平日裏咱們戚家逢年時節沒少給他送禮去，他卻趁機施壓，想借那丫頭之手將我戚家產業侵吞……想那十四姨娘原也是出自於我戚府，現下為他誕下二公子，也算大功一件，竟一絲情面也不留。”
戚元傑一本正經言道：“盧縣令乃出了名的貪財好色，阿爹又哪裏能指望這樣的昏官留下情面！我戚家家大業大，能在山河鎮十數年擠身富戶之中，也必定能繼續挺立下去。”
戚文忠看著面前已長成人的兒子，看著那眼眶中透露出與自個兒年輕時一般無二的氣勢，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說得不錯！只是經此一事，為父已覺得身心疲憊，這些年汲汲營營，半生牛馬，著實累了！阿傑，你如今身子大好，也該開始學著處理生意上的事，為父想將家中產業逐步逐步交由你手中，你可莫要令為父失望！”
“阿爹放心，孩兒是家中獨自，自當撐起門楣，守護家業，不讓阿爹阿娘失望。”戚元傑說得一臉熱血。
看著兒子如此信誓旦旦，擰著多日的眉頭，總算疏展開來！
“哈哈哈！好，好！”戚文忠朗聲大笑。
此時正巧翠柳拿了田七粉過來。
戚文忠一把接過：“我為我兒上藥！”
“多謝阿爹！”
父子倆相視而笑，前所未有的親密無間，卻未註意到那縮在床鋪角落裏的戚曲氏，一雙眼眸直盯著他父子二人，眼角漸漸跟著濕潤起來。
一旁的翠柳悄悄的掃了眼一旁的夫人，看著她一直註視著這邊，眼眶不由得也跟著濕潤了起來。
夫人所做的犧牲，總算是值得的了。
沿途市集熙熙攘攘，來往布衣行色匆匆，市集偶有偷盜之事，很快便被出來巡視的衙役給抓拿……
婁申初放下轎簾，稍作感嘆：“這山河鎮富庶一方，倒是難得的好地界！”
阿九點頭，認可婁縣令所說的。
山河鎮確實算是富庶之地，因著四通八達，來往客商眾多，又居住著米、戚、王三大富戶，這幾年又天下太平風調雨順，是以較之周邊幾個鎮要富足一些。
官轎出了鎮，來到了流民聚焦的‘半壁荒原’之地。
阿九跟著婁縣令下了官轎，立在官道旁遠遠的看著那些正煮著粥食吃的流民……
流民之中，多有身染咳疾的，衣著單薄滿面病容，場面看起來極為淒苦。
婁申初收回視線，問向阿九：“阿九姑娘，本官聽說十年前山河鎮境內的某個村莊也曾遭遇過一次瘟疫，卻不知這瘟疫當初是如何平息的，你可知曉？”
婁申初此次日夜兼程的趕來山河鎮，其一是為褒獎阿九義舉，其二便是為了尋找法子中止這場瘟疫……
聽聞與十年前的瘟疫有關，阿九立即點頭：“十年前發瘟疫的村莊正是阿九所在的山窪子村，裏正阿伯已於月餘之前便拿出當年的藥方給鎮上的周大夫參考察看，只是那藥方只扼制住了一時，治標不治本！就連周大夫自個兒也染上了咳疾，許久都未能痊愈！”
婁申初聽罷不經愁眉深瑣。
阿九見狀，暗暗咬牙：“此次疫情緩緩襲來，病癥雖不兇猛卻顯得異常難纏，若是再不扼制，怕是連康城境內也要被波及了！”
“誰說不是！可恨方才前往山窪子村那一路，我一直在詢問當年瘟疫情況，那盧知涯卻吱吱唔唔，全不當一回事兒！更可氣的是覺得北芒城百姓與他一個山河鎮縣令無關！身為父母官，世間百姓便皆是子民，哪裏還有地域之分？”婁申初無奈搖頭，“前幾日朝廷已下嚴令，若五日之內，再不能扼制疫情，便要、便要……誒！”
話到這裏，婁申初實在說不下去。
“便要如何？”阿九察覺事態嚴重，不由追問。
“……便要下令放火燒了那整個村莊一幹老少！”婁申初沈痛撫額，眼角泛起盈盈淚意。
阿九聽罷，著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本官曾在月餘之前到那荒野小村外圍巡視，裏頭有不少娃兒不足十歲，還有幾個剛落下地的嬰兒，更有許多老者年事已高卻為子孫能逃過劫難而向守衛官兵苦苦乞討著食物，若此瘟疫無藥可醫，試問本官又如何下得了口，將那些小兒…老者…活活燒死？”
婁申初說到這兒，已是淚眼盈盈。
阿九亦是克制不住落下了淚，腦海甚至不敢去想像火燒瘟疫村莊的畫面。
“五日之期，現下已過去兩日！那些村民只剩下三日性命……本官來此之前還與眾村民信誓旦旦承諾，如今卻是一無所獲！經此一事，本官這縣令是要做到頭了，可那些村民的性命，卻著實無辜啊！”
要活生生燒死一幫無辜的百姓，稍有良知之人皆是做不出來的……可這瘟疫偏又不比旁的病癥，乃是會因著人與人之間的接觸而一傳十，十傳百……
即時若真從北芒城傳到了康城，再由康城波及柳州，再上去，可便是京師朝堂……
“阿九有法子……能治這瘟疫！”
“哦？”婁縣令像是在絕境之中聽著一線生機，看著面前信誓旦旦的阿九，急急問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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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翠柳立即領命出去。
戚曲氏曉得自個兒似乎闖了禍，一臉無辜外加委屈的縮在角落裏，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令人不忍。
“阿娘！”
戚元傑想要上前安撫一番，卻被戚文忠擋住了：“她現下失了神智認不得你，莫要再被她傷了，來，快過去坐下！”
“……！”
戚元傑有些意外的看著面前打小便自個兒忽冷忽熱的阿爹，順著他的意思走向桌旁坐下：“孩兒聽說阿爹今日在客堂接見了兩位縣令大人，可是……家中發生了大事？”
戚文忠嘆息了聲，便將堂上發生的事與戚元傑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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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如此信誓旦旦，擰著多日的眉頭，總算疏展開來！
“哈哈哈！好，好！”戚文忠朗聲大笑。
此時正巧翠柳拿了田七粉過來。
戚文忠一把接過：“我為我兒上藥！”
“多謝阿爹！”
父子倆相視而笑，前所未有的親密無間，卻未註意到那縮在床鋪角落裏的戚曲氏，一雙眼眸直盯著他父子二人，眼角漸漸跟著濕潤起來。
一旁的翠柳悄悄的掃了眼一旁的夫人，看著她一直註視著這邊，眼眶不由得也跟著濕潤了起來。
夫人所做的犧牲，總算是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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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申初放下轎簾，稍作感嘆：“這山河鎮富庶一方，倒是難得的好地界！”
阿九點頭，認可婁縣令所說的。
山河鎮確實算是富庶之地，因著四通八達，來往客商眾多，又居住著米、戚、王三大富戶，這幾年又天下太平風調雨順，是以較之周邊幾個鎮要富足一些。
官轎出了鎮，來到了流民聚焦的‘半壁荒原’之地。
阿九跟著婁縣令下了官轎，立在官道旁遠遠的看著那些正煮著粥食吃的流民……
流民之中，多有身染咳疾的，衣著單薄滿面病容，場面看起來極為淒苦。
婁申初收回視線，問向阿九：“阿九姑娘，本官聽說十年前山河鎮境內的某個村莊也曾遭遇過一次瘟疫，卻不知這瘟疫當初是如何平息的，你可知曉？”
婁申初此次日夜兼程的趕來山河鎮，其一是為褒獎阿九義舉，其二便是為了尋找法子中止這場瘟疫……
聽聞與十年前的瘟疫有關，阿九立即點頭：“十年前發瘟疫的村莊正是阿九所在的山窪子村，裏正阿伯已於月餘之前便拿出當年的藥方給鎮上的周大夫參考察看，只是那藥方只扼制住了一時，治標不治本！就連周大夫自個兒也染上了咳疾，許久都未能痊愈！”
婁申初聽罷不經愁眉深瑣。
阿九見狀，暗暗咬牙：“此次疫情緩緩襲來，病癥雖不兇猛卻顯得異常難纏，若是再不扼制，怕是連康城境內也要被波及了！”
“誰說不是！可恨方才前往山窪子村那一路，我一直在詢問當年瘟疫情況，那盧知涯卻吱吱唔唔，全不當一回事兒！更可氣的是覺得北芒城百姓與他一個山河鎮縣令無關！身為父母官，世間百姓便皆是子民，哪裏還有地域之分？”婁申初無奈搖頭，“前幾日朝廷已下嚴令，若五日之內，再不能扼制疫情，便要、便要……誒！”
話到這裏，婁申初實在說不下去。
“便要如何？”阿九察覺事態嚴重，不由追問。
“……便要下令放火燒了那整個村莊一幹老少！”婁申初沈痛撫額，眼角泛起盈盈淚意。
阿九聽罷，著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本官曾在月餘之前到那荒野小村外圍巡視，裏頭有不少娃兒不足十歲，還有幾個剛落下地的嬰兒，更有許多老者年事已高卻為子孫能逃過劫難而向守衛官兵苦苦乞討著食物，若此瘟疫無藥可醫，試問本官又如何下得了口，將那些小兒…老者…活活燒死？”
婁申初說到這兒，已是淚眼盈盈。
阿九亦是克制不住落下了淚，腦海甚至不敢去想像火燒瘟疫村莊的畫面。
“五日之期，現下已過去兩日！那些村民只剩下三日性命……本官來此之前還與眾村民信誓旦旦承諾，如今卻是一無所獲！經此一事，本官這縣令是要做到頭了，可那些村民的性命，卻著實無辜啊！”
要活生生燒死一幫無辜的百姓，稍有良知之人皆是做不出來的……可這瘟疫偏又不比旁的病癥，乃是會因著人與人之間的接觸而一傳十，十傳百……
即時若真從北芒城傳到了康城，再由康城波及柳州，再上去，可便是京師朝堂……
“阿九有法子……能治這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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